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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園子的美好

时间:2017-12-01   来源:新秀美文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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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園子的美好 第一篇_美好的晚年

美好的晚年

作者:圣严法师

我的病

二 五年十二月十五日口述于中正精舍

我的这次害病,可以说是晚年以来,最严重的一场病,口述此时,我还在病中。害的是什么病?这是我想不到的,但是想不到的,不一定不会来,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它的影子。

这要从二 年开始说起。我在七十岁那年,身体状况很差,身旁总有许多人担心我一旦往生,法鼓山怎么办?当时法鼓山文教基金会秘书长戚肩时菩萨建议我准备后事,因为我随时可能就走,届时法鼓山这个团体怎么办呢?我也的确有了打算,也做了安排。事实上,我是随时准备走的,还没有走的时候,活着一天就做一天的事,该走的时候就走了。因此,我不只一次地讲:“我自己的法鼓山已经建好,你们大家的法鼓山,还要不要继续建呢?”(编按:法鼓山代表的是提升人品、建设净土的理念和目标。)那时医院检查出我的肾脏功能很差,造血功能很低,红血球不足,而白血球和血小板也都偏低。因此,首先要控制我的饮食,凡是对肾脏有负担的饮食全都禁止。从此,我的饮食和大众不同了,太咸、太油,油炸、生冷、凉性及燥性食物全都禁食,只能吃温和的食物;又因我的脾脏与肠胃不好,经常好像有感冒的样子。

到了二 二年,我在台北、纽约两地医院检查的结果,都发现我的肾脏已有状况,至少要开始准备洗肾,血液及肿瘤科医师则是怀疑我身上有癌细胞,却无法找出确切位置,甚至也怀疑我的骨髓有问题。但是我自己觉得尚可,至少还能撑下去,并且也没有发现癌细胞,而既然肾脏尚且能用,也就不去理会。当时我的肾脏排毒指数都还保持在平衡的状态,甚且有段时间出现好转现象,医师也蛮讶异的。

二 五年三月,我于台大医院进行例行检查,结果仍如以往,并未出现异常。八月下旬,我赴台大医院探望因胆结石入院手术的戒德老和尚,顺便做了检查。我犹记得肾脏科主治医师蔡敦仁教授一见到我便说:“法师,您好久没做检查了,要赶快检查。”我说四个月前才刚检查过,但他仍坚持要我马上做检查。蔡教授是位佛教徒,他很关心我的身体状况,担心我一旦肾脏衰竭,排毒不足,随时有生命危险,要我马上再做检查。

我听了劝,当日便做了尿液筛检,发现确有异常。接着又做肾脏超声波检查,发现左肾已形成一个不小的肿瘤。这使我很意外,因为也不痛也不痒的,什么感

觉也没有。之后又请来泌尿科蒲永孝医师为我检查,蒲医师一看,要我尽快住院,最好当天就入院,即刻手术,否则会很麻烦。我犹不愿相信,翌日再赴荣总,而检查结果仍是相同,劝我赶快手术,否则不妙。由于近年我的病历都在台大,便决定返回台大医院就诊。

完成法鼓山薪传

入院前,我想必须预先做安排。便于八月二十九日下午,在“中华佛教文化馆”与惠敏师做了一次谈话。再于八月三十日,交代果广师一件事:如果我一去不回了,入院后出不来了,法鼓山仍可往下运作。这个决定便是举行法鼓山体系内第一次传法大典。

经过四日筹备,九月二日上午即在农禅寺举行传法大典。传法对象主要为法鼓山僧团时任一级的纲领执事:包括正、副都监及教育体系副所长、副院长等十位,即惠敏、果晖、果醒、果元、果品、果东、果广、果镜、果肇及果毅,另外也把新加坡的果峻法师及正在大陆弘法的果如法师召回,共十二位。对此,我要感谢由执行副都监果广师领导下的弘化院,他们在我的指导下,很快完成传法仪轨及传法证书,效率极高。当日传法大典只邀请体系内僧团法师、护法体系地区召集人与各会团负责人、各基金会与各事业体系负责人等观礼,这是我们团体内部核心的一个活动。传法典礼结束后,当天下午我便向台大医院办理入院手续,翌日再请假回农禅寺主持剃度大典。

九月四、五两日,开始于台大医院进行各项检查,随行只有果广、果禅两位比丘尼,以及经常在我住院期间,为我张罗及照顾各项所需的洪淑娟与黄淑媛两位菩萨。同时因我手术前需要输血,而有三位“国防医学院”学生慷慨为我捐血,台北市副市长叶金川先生则为我捐三百毫升血小板,备我手术中输血之用。

九月六日上午,第一次进开刀房。在全身麻醉后,进行膀胱镜、前列腺、左肾及输尿管检查,发现左肾虽仍有功能,但是其内肿瘤已几近穿透肌肉层,连接在左肾下端的输尿管,也已出现癌的症状,膀胱和前列腺则正常。便决定正式手术时,把左肾与左侧输尿管,以及连接输尿管的一部分膀胱切除。

这次虽只做了膀胱镜检查,尚不是真正手术,但是于我已去了半条命。我的尿道被伸进三条管子,但我的尿道窄小,需先把尿道切开,始能埋入膀胱镜与导尿管,作为日后追踪之用。检查后,仍余下两条管子在我体内,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我无法自主行动,吃饭、洗脸、如厕,全都无法下床,而我天天就是盼着这两条管子尽快拿掉,可是血尿依旧,医嘱必须等血尿改善,管子才可拿掉。另一方面,我虽然接受输血,却仍在出血。医生便让我服用一种女性荷尔蒙,每日十二锭。真有趣!

九月九日,终于拿掉那两条管子,却仍有血尿。至九月十一日,我才能够自行下床。在这之前,凡事都需要人抬,需要人搬。

九月十二日,第一阶段检查结束,体力也稍微恢复。由于隔天即将手术,因

此禁食一天。

九月十三日上午八时,第二度被送进开刀房,进行正式切除手术,即把前次膀胱镜检查发现的左肾肿瘤、左侧输尿管及一部分膀胱切除。

身体轻松,心情安定(1)

有一些人对进开刀房是恐惧的,我则已经做了最坏打算,那就是手术失败,进去后可能就出不来了,或者手术后,发现已没有希望。手术前一日,我的内心非常平静,经常观想《心经》所讲的五蕴皆空,空里没有我,身体很轻松,心情很安定。当我被送进手术房,只觉得眼前每位身着绿色手术袍的医护人员都是菩萨,他们都在救人性命;我也祈祷,但愿世上所有进开刀房的病人都没有怖畏恐惧,手术后能及早康复;又祈祷这个世界,没有人需要进开刀房。

就在头脑放空之时,主刀的蒲永孝医师已来到我身旁,对我说:“现在要给您打麻醉针,请您休息一下。这不是什么大手术,休息一下,醒来就没事了。”我听进去了。那时我感觉开刀房就像是人间净土,是那么安静、祥和。虽然医护人员都很忙,且开刀房里各科的病人一个个排着队,却也不觉嘈杂、阴森,而是那么安宁,真好!就在这么观想时,麻醉药开始产生作用,只觉得有点痛,身上热热的,头脑暖暖的,接着就不知道了。

手术历时四小时,在我左侧小腹切一个口约十公分,小腹下端及腰后侧各留一小孔,接上银幕显示器,并系上一只小瓶,准备接余下血水。待我从恢复室醒转过来,发现身上插着许多管子,又因手术期间在我支气管埋入一条管子助我呼吸,因此醒来后,感到非常不舒服。

在恢复室里,只觉得冷,如寒冰地狱那样地冷,虽有红外线灯替我照暖,还是冷得打哆嗦,全身僵硬。接着转入加护病房,见到主治医师、护士长及护理人员围在我身旁,一个个对我说:“恭喜!手术非常顺利!”医师告诉我,幸好手术动得及时,肿瘤还在肾脏里,否则难以收拾;输尿管的癌细胞也尚未向外穿透,但其组织已与正常细胞不同。医师告诉我,这是第三期肿瘤。

肿瘤的第一期是发现癌细胞,第二期是形成肿瘤,第三期是肿瘤穿入肌肉层组织,末期则是癌细胞蔓延至器官组织外沿。我能于第三期及时发现,算是很幸运的。我问医师从第三期发展至末期要多久?他说每个人情况不同,有的人仅仅两三天就发展成末期,但是也有的人发展得很慢。【菜園子的美好】

在我手术期间,果广、果禅法师与洪淑娟、黄淑媛菩萨等四人,皆守在开刀房门外为我念《大悲咒》。而我身上切除的左肾他们也看到了,那个肾做了切剖,可看到瘤的组织。

转至加护病房后,院方为我准备一个麻药补充器,只要一按,麻药便会自动流入我体内。按照规定,每十分钟只能按一次,否则剂量过高,会有生命危险。可是伤口正在剧痛时,十分钟按一次是无济于事的,因此我也不按它了,反正痛

【菜園子的美好】

是身体在痛,不是我在痛。我把身体放松,心情放松,我在欣赏痛。还是很痛的时候,就是面对它、接受它,也不去处理了,就是放松身心,让它痛吧!

如此痛了三天。这三天虽然痛,但是放松身心,还是可以睡的。在痛里睡,在睡里痛,心很平静,没有烦躁。那几天,持续吊着营养针与生理食盐水等补充液,而我的左肾已切除,剩下的一个肾突然要负担大量的水分是吃不消的,因此我的身体肿了,手肿了,脚也肿了,血液中的尿毒指数也愈来愈高,看来是要马上洗肾了。

此时,医师又来测试我的止血情况,正常应在六至八分钟内止血,我则是在二十二分钟后仍出血不止,医师便宣布放弃。后来,医师又怀疑我的肺可能积水,须做X光检查,结果发现肺已严重积水。本来我的肺很正常,但在左肾摘除以后,剩下的右肾一时无法消化大量的水,而肺部正好可以藏水,所以体内的水分全聚积于肺部,若不及时处理,肺也会有问题。

当时我的喉咙里有痰要咳出来,肺里有水要进行穿刺,情况似乎很不乐观。台大医院院长林芳郁教授便亲自主持一个会议,召集肾、心脏、肺、泌尿科等各科医师组成团队,并指定由副院长何弘能教授担任医疗小组总协调人。接着对我说,现在要马上进行两个手术:一是肺穿刺,一是在我右大腿鼠蹊开刀接管准备洗 肾,问我是否同意。我说我现在是病人,我听医生的。当时他们可能觉得我已行至死亡的边沿,若不马上急救,大概这条命也没了。但是我自己觉得,除了痛以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身体轻松,心情安定(2)【菜園子的美好】

【菜園子的美好】

之后便由胸腔科医师李丽娜教授,一边看着超声波,一边从我的左肋膜进行穿刺,顿时血水就像水箭般喷涌,约有五百毫升。在这之后,总算感到舒缓些了。

在加护病房,二十四小时都有护理人员轮班照顾,每间病房住一至两位病友,护理人员不时忙进忙出,病友与病友家属间或传来各种声响,颇为热闹。我住的加护病房,除了我以外,另有一位科技界工程师,我和他之间,有一块布幔隔着,我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我,但是我经常听到另一端传来键盘声和不断干咳。我便请来护士,我说他很辛苦,帮他一个忙吧!

接着,再从四楼外科加护病房转入三楼内科加护病房,进行洗肾前的瘘管手术。那是在我右腿鼠蹊切一个口,接上一条长约一英尺半的瘘管至小腹下端,作为暂时洗肾之用。我在十三日的手术,除了切除左肾,也在我左手腕上方把静动脉接合,制成瘘管,用于一个月后洗肾之需。而我右腿鼠蹊埋的瘘管,至多只能用上一个月,前后时间正好可衔接起来。

第一次洗肾(1)

九月十六日,第一次洗肾。初期每天都要洗肾,地点就在三楼内科加护病房,时间为两小时。第一次洗肾的体验非常难受,在那两小时,我全身动弹不得,就

如僵尸一般。洗完肾后,一是发冷,一是僵硬,几乎身上每一寸肌肉都是僵硬的,关节僵硬、肌肉僵硬,头脑则是清楚的。照顾我的侍者常宽师见我痛楚不已,便找来四楼加护病房一位涂钡甄护士替我做经络推拿。之前我在四楼加护病房感到很不舒服时,涂护士曾替我做过两次推拿放松。这次是常宽师自己想到把涂护士请来,她替我做了将近两小时按摩推拿后,我的疼痛感缓和了,终于能睡觉了。那晚如果没有涂钡甄护士及时替我推拿,我是真的会走的!那种痛,痛得让我想打滚,如果我能够打滚,我会在地上打滚的。但也不是每位洗肾病友均是如此,而是我的体质特殊,也可能是因为白天才做了肺穿刺,接着,洗肾又把我身体里的血液水分脱干,使我身体一时无法适应,因此全身僵硬,极度不适。

那是手术以来最疼痛的一天,当时有一种濒临死亡的经验出现。那种痛已痛得使我放弃忍受。当我放弃忍受的时候,呼吸停止了,意识好像也要消失了,我准备要走了。就在此时,常宽师找来涂护士,在她替我按摩以后,我的意识又恢复过来。由此可见常宽师还是蛮细心的,他想办法找人来。

九月十七日,第二次洗肾,时间增为三小时。十九日第三次洗肾。二十一日第四次洗肾,时间增为四小时。一般洗肾多为四小时。所谓洗肾,是通过机器把血液抽出,经由药剂过滤血液中的毒素,再把血液送回体内,正式名称是“血液透析”。

九月二十一日起,我从加护病房转至十五楼的特等病房。在我手术后及住进加护病房期间,我的两名侍者常宽与常愿,已被我折磨好一段时日,因我是重症病人,很多地方都需要照顾,不单单饮食,各种行动都不能自主,都需要旁人协助。还有一位饮食侍者果宜,负责照料我的三餐。此外,从我住院以来,洪淑娟与黄淑媛两位居士每天都来探望我,她们不是轮流,而是两人每天清晨七时就向医院报到。这两位居士在我住院至出院以后,各方面帮了很多的忙,我很感谢。

我的两名侍者日以继夜地照顾我,两人每天轮班,白天问题少一些,晚上还要轮班,长期下来体力不堪负荷,后来便请了一位男众看护黄明辉先生分担照顾我。这位黄先生并不是台大院内编制人员,而是医院特约看护,他来照顾我近三星期,直到我出院为止。这期间他也成为三宝弟子,更把看护费悉数捐出,护持法鼓山,使我很感动。我住院这一个月余,陆续接引一些医护人员成为三宝弟子,也是我意想不到之事。

我于住院期间,因不想打搅外界,对内对外都没有透露消息,却于九月二十三日这天,收到了一些政要为我送来的慰问的兰花,使我意外。但我仍希望保持低调,所以把花转送护理站,慰问名片我则收下了。我也非常感谢台大医院的体谅及配合,同意不在我的病房门上挂上“圣严”二字,而以“张先生”替代,包括在护理站、医疗单位及日后我于洗肾中心洗肾,我的代号都是“张先生”,因为我俗家姓张,就写着“张先生”,而非“圣严”二字,对此,我对台大医院非常感激。

【菜園子的美好】

这期间,我的身体经常也出现一些小状况。十月三日,在我舌根上突然冒出一个大血泡,大小就如一只小鸡蛋,而且愈长愈大,几乎堵塞支气管,使我呼吸

菜園子的美好 第二篇_爱情的美好在于永恒

爱情的美好在于永恒

理由一:

爱情的美好在于永恒。爱情之所以美好不一定是具体到某一个人的,不是说我和A.恋爱的时候是美好的,你和B恋爱就是不美好的。既然爱情不能针对到个体,我们就不能说它是瞬间的。只要时间没有停止,只要这世间尚存一份爱情,它就是美好的。爱情的美好,不在于你我之间狭义的卿卿我我,更在于你我既然相爱从此再无僵界的大爱。爱情的美好,在于我们在爱中学会奉献学会守护学会为了另一个人把自己历练的更加勇敢。爱情能让人美好,而这份美好,是对人性格与人生态度的转变,是让每一个人获益的美好。所以我们不能不说,爱情的美好是永恒的

理由二:

爱情的美好在于永恒。我们在看泰坦尼克号的时候,哭得最大声的时候,是杰克为了露丝能活下去自己甘愿死于海底,而最让我们感动的时候,是已经成为老人的矮小的露丝,蹬上船夹板边上的护栏,拿出海洋之心,丢入水中的时候。因为我们感动露丝对于一份爱情几十年的守候,即使那个人不在了,她依然爱着他。这种永恒的爱情又怎敢说它不美好?

理由三:

爱情的美妙之处,不是在你一见钟情时的青春悸动,而是在你日久生情之中的缠绵。说到底,那瞬间的心动不过动的是你所谓的色心,而你想对一个人永恒的守候才是爱情最终的真谛。有爱如两情若是久

长时又岂在朝暮之间乎。为什么在钻石广告语中都会提到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呢,正如钻石都镶在结婚戒指上是一样的,爱情,也一样是恒久远。

理由四:

所有事物的发展都是建立在时间的基础上,这是三维空间的性质决定的。两个人的感情也一样,如果没有长足的时间最为发展前提,则很难达到理论的构建范围。

之所以有不论是【一见钟情】的感觉,还是经历过漫长的时光,爱到伤痕累累回首却发现那种感觉竟然清晰的乍现仿佛【犹如昨日】的悸动。就好像爱一个人怎么爱都不够,想把时光定格到那一刹,就好像一瞬间融入彼此生命从此余生可依,就好像尽管自己已经变得老练而不冲动但街角撇见他的一瞬心脏还是猛的抽动。

之所以我们会产生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无法自拔、毫无理智的感觉,其实是多巴胺和荷尔蒙的生理效应,将生理反应嵌套在精神层面,烙在你的肌肉记忆里,刻在你全身的骨骼里,熔进你的一生里。 就像所有感情一样,可能你会进入某一瞬【生理和精神】叠加而复杂的状态,而组合每一个【瞬间】,不就正是【永恒】了吗?所谓纯粹的【一瞬间爱上你】,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有一天,当我们已经垂垂老矣,当我们变得面目可憎,我还是希望我有年青时的那种冲动,如果我无法忘怀所有曾经的【瞬间】,我即是

【永恒】。

因为所有的视感都是念念不忘。

所有的相逢都是久别重逢。 所有的刹那都是沧海桑田。 所有的永恒都是亿万瞬间。 爱起于瞬间,在乎于永恒!

菜園子的美好 第三篇_我和祖父的园子

【菜園子的美好】

菜園子的美好 第四篇_吴晓波:把生命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

吴晓波:把生命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

每个父亲,在女儿十八岁的时候,都有为她写一本书的冲动。现在,轮到我做这件事了。 你应该还记得,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问你一个问题:你长大后喜欢干什么?

第一次问,是在去日本游玩的歌诗达邮轮上,你小学一年级。你的回答是,游戏机房的收银员。那些天,你在邮轮的游戏机房里玩疯了,隔三岔五,就跑来向我要零钱,然后奔去收银小姐那里换游戏币。在你看来,如果自己当上了收银员,那该有多爽呀。

后来,我一次又一次地问这个问题,你长大后喜欢干什么?

你一次又一次地更换自己的“理想”。有一次是海豚训练师,是看了戴军的节目,觉得那一定特别酷;还有一次是宠物医生,大概是送圈圈去宠物店洗澡后萌生出来的。我记得的还有文化创意、词曲作家、花艺师、家庭主妇„„

十六岁的秋天,你初中毕业后就去了温哥华读书,因为我和你妈签证出了点状况,你一个人拖着两个大箱子就奔去了机场,妈妈在你身后泪流满面,我对她说,这个孩子从此独立,她将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大学、工作和城市,当然,还有喜欢的男朋友。

在温哥华,你过得还不错,会照顾自己、有了闺蜜圈、第一次独自旅行,还亲手给你妈做了件带帽子的运动衫,你的成绩也不错,期末得了全年级数学一等奖。我们全家一直在讨论以后读哪所大学,UBC、多伦多大学还是QUEEN。

又过了一年,我带你去台北旅行,在台湾大学的校园里,夕阳西下中漫步长长的椰林大道,我又问你,你以后喜欢干什么?

你突然说,我想当歌手。

这回你貌似是认真的,好像一直、一直在等我问你这个问了好多年的问题。

然后,你滔滔不绝地谈起自己对流行音乐的看法,谈了对中国当前造星模式的不满,谈了日韩公司的一些创新,谈了你自认为的歌手定位和市场空间,你还掏出手机给我看MV,我第一次知道Bigbang,知道权志龙,我看了他们的MV,觉得与我当年喜欢过的Beyond和黄家驹那么的神似,一样的亚洲元素,一样的都市背街,一样的蓝色反叛,一样的如烟花般的理想主义。

在你的眼睛里,我看见了光。

作为一个常年与数据打交道、靠理性分析吃饭的父亲,我提醒你说,如果按现在的成绩,你两年后考进排名全球前一百位的大学,大概有超过七成把握,但是,流行歌手是一个与天赋和运气关系太大的不确定行业,你日后成为一名二流歌手的概率大概也只有百分之十,你得想清楚了。

你的目光好像没有游离,你说,我不想成名,我就是喜欢。

我转身对一直在旁边默默无语的妈妈说,这次是真的。

其实,我打心眼里认同你的回答。

在我小时候,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从一年级开始,老师布置写作文“我的理想”,保卫祖国的解放军战士、像爱因斯坦那样的科学家、或者是遨游宇宙的宇航员,现在想来,这都是大人希望我们成为的那种人,其实大人自己也成不了。

这样的后果是很可怕的。记得有一年,我去四川大学讲课,一位女生站起来问我,“吴老师,我应该如何选择职业?”她是一位物理系在读博士生。我问她:“你为什么要读物理,而且还读到了博士?”她说:“是我爸爸妈妈让我读的。”“那么,你喜欢什么?”她说:“我不知道。”

还有一次,在江苏江阴,我遇到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商人,赚了很多钱,却说自己很不快乐。我问她,“那么,你自己喜欢什么呢?”她听到这个问题,突然怔住了,然后落下了眼泪。她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很小的时候,她就跟随亲戚做生意,从贩运、办厂

到炒房产,什么赚钱干什么,但她一直没有想过,自己到底喜欢什么。

今日中国的90后们,是这个国家近百年来,第一批和平年代的中产阶级家庭子弟,你们第一次有权利、也有能力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和工作——它们甚至可以只与兴趣和美好有关,而无关乎物质与报酬,更甚至,它们还与前途、成就、名利没有太大的干系,只要它是正当的,只要你喜欢。

喜欢,是一切付出的前提。只有真心的喜欢了,你才会去投入,才不会抱怨这些投入,无论是时间、精力还是感情。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国家、每个时代、每个家庭的年轻人都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所喜欢的未来。所以,如果你侥幸可以,请千万不要错过。

接下来的事情,在别人看来就特别的“乌龙”了。你退掉了早已订好的去温哥华的机票,在网上办理了退学手续,我为你在上海找到了一间日本人办的音乐学校,它只有11个学生,还是第一次招生。

过去的一年多里,你一直在那间学校学声乐、舞蹈、谱曲和乐器,据说挺辛苦的,一早上进琴房,下午才出得来,晚上回到宿舍身子就跟散了架一样,你终于知道把“爱好”转变成“职业”,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实,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到底学得怎么样,是否有当明星的潜质,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你确乎是快乐的,你选了自己喜欢走的路。 “生命就应该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

这是台湾黑松汽水的一句广告词,大概是十二年前,我在一本广告杂志上偶尔读到。在遇见这句话之前,我一直被职业和工作所驱赶,我不知道生活的快乐半径到底有多大,什么是有意义的,什么则是无效的,我想,这种焦虑一定缠绕过所有试图追问生命价值的年轻人。是这句广告词突然间让我明白了什么,原来生命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浪费,你需要判断的仅仅在于,这次浪费是否是“美好”的。后来,当我每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便问自己,你认为它是美好的吗?如果是,那就去做吧,从这里出发,我们去抵抗命运,享受生活。 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十八岁的女儿。

此刻是2014年12月12日。我在机场的贵宾室完成这篇专栏文字,你和妈妈在旁边,一个在看朋友圈,一个在听音乐,不远处,工人们正在布置一棵两人高的圣诞树,他们把五颜六色的礼盒胡乱地挂上去。我们送你去北京,到新加坡音乐人许环良的工作室参加一个月的强训,来年的一月中旬,你将去香港,接受一家美国音乐学院的面试。

说实在的,我的十八岁的女儿,我不知道你的未来会怎样,就好比圣诞树上的那只礼盒,里面到底是空的,还是真的装了一粒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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