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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不断追求的散文

时间:2014-04-23   来源:散文随笔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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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不断追求的散文(一):关于新散文的讨论

李老师:您好!

昨天,我看了《南方都市报》对您的采访,您说,在现在散文概念的泛滥的情况下,“新散文”给人有点拨乱反正的感觉。”“但我觉得“新散文”有很多问题„„在大转型时期,这种散文的出现可能是一种逃离或者逃避,是一些散文家不愿意面对这么复杂的社会„„因而向内回转的产物。”他“更欣赏一些能够深刻地反映或者揭示我们这个转型时代的个人处境和命运的作品。”您觉得“真正能把握散文精髓的是张承志,韩少功,史铁生这样的作家,而新散文只是一种比较另类的散文类型,它不太可能成为主流。”

老实说,我很不赞同李老师的看法。如果硬要做一个划分,张承志,韩少功,史铁生完全可以划分到随笔领域去。实际上,新散文所追求的是将散文写作融入小说、戏剧等创作元素。也就是说,将散文上升到真正与小说、戏剧、诗歌并列的地位上来。因为,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只要是作家,都能写散文。难道散文真就那么容易写出来么?为什么有些小说家可以被人称作散文家(如贾平凹),而散文家却不能被称之为小说家呢?这从另一个角度上说明,人们轻视散文,并没有将散文当作一个专业的文体来看待。散文人人能写,小说却并非人人能写,什么时候变成,散文也并非人人能写,我想,新散文运动的初衷可能也就达到了一大半。至于李老师所说的,新散文的逃离或者逃避问题,我想,这只是暂时的。因为新散文运动目前仍处于探索阶段,还有待成熟。但至少在我的视野里,张锐锋,周晓枫等人的散文,同样也有揭示转型时代的个人处境和命运的作品,例如张锐锋今年发表于《十月》杂志上的散文《深的红》、《船头》等文,就较为深刻的表现了中华民族转型时代的一系列变迁。在这里,我尤其不能赞同的是,新散文它不太可能成为主流的错误观点。事实上,主流文学刊物已经开始重视新散文的探索,而布老虎给张锐锋、格致颁发散文奖便是一个明证。至于《十月》《大家》《花城》等文学名旦对新散文的肯定,更是为新散文作者提供了一个推广中介。

事实上,《天涯》杂志近年刊发的散文,大多柔而无力,太过于强调情感对散文的浸透,编辑发稿的第一标准便是看散文是否能感动人。这样的办刊理念显然过于僵化。当然,这可能与《天涯》杂志本身的定位有关。我不奢望李老师能够接受我的观点,但我还是要向您表明我的真正想法。毕竟,文学本身就没有一个绝对统一与正确的标准,而散文更是如此。

刘淼

2004年4月1日【有关不断追求的散文】

“新散文”:标新立异,还是文体革命?

来源:南方都市报

作者:黄兆晖

散文必须短小精悍、一事一议、咏物抒情、以小见大、“形散而神不散”吗?日

前,在北京市作家协会与春风文艺出版社主办的《布老虎散文·春夏秋冬卷》研讨

上,一些青年散文家提出“新散文”概念,彻底质疑传统散文规范的意义,立即引发 了散文界和评论界的争论。对此,有人认为是中国现代散文的一次重大变革,另一些 人则不屑一顾,认为这只不过是某些散文小圈子内部的热闹。 目前,这批新风格散文作家的作品已经受到文学界的广泛关注。《人民文学》、 《十月》、《大家》等主流文学期刊,频频出现他们的作品;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了 以祝勇、周晓枫、张锐锋、宁肯等为代表的“深呼吸散文丛书”;而韩忠良、祝勇主 编的《布老虎散文》书系(春风文艺出版社),更是连续不断地推出新散文家。 1 何谓“新散文”? 与“文化散文”、“小女人散文”等主要依据题材区分的其他散文潮流不同的 是,“新散文”进行的是一场散文内部的文体革命,以争取为散文注入更大的活力。 据评论家分析,“新风格散文”启蒙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与戏剧领域的“实验 话剧”、美术领域的“实验画派”先后萌生。其主力干将都是上世纪60年代出生的新 锐作家,包括祝勇、周晓枫、张锐锋、宁肯等。 所谓“新散文”,自然是对传统散文的一次变革和冲击。湖北大学中文系副教授 梁艳萍认为,当表面繁荣的散文在现实和灵魂的冲击面前日益变得腐朽和无力时,这 批作者摒弃了正统散文写作中的规范,借鉴诗歌、小说等文体的手法,创作出一批形 式上与传统散文迥异的作品,有意识地寻求文体上的突破,产生了诸如《算术题》、 《旧宫殿》、《收藏》等一批独创性作品。有评论称,这批新锐散文作家们,“站在 功利主义的反面,在幻想、技巧等领域进行实验并且创造奇迹”。 “新散文”作者之一祝勇在其为散文集《一个人的排行榜》撰写的长篇序言《散 文:无法回避的文体革命》里,对新散文进行了一次理论总结。他认为,散文的叛逆 者们,不可避免地对所谓“正统散文”表现出一种愤世嫉俗的情绪,从而寻求一种更 接近真实的表达方法。这些“新散文”的探索者们更专注于自己的内心,因为“专注 内心比轻视别人更能显示一个创造者的自信”。 但是,在这批作家创作实验进行到一定阶段时,理论的滞后仍显而易见。除了祝 勇在《散文:无法回避的文体革命》里完成的惟一一次理论总结外,目前的理论总结 仍属空白。因此,人们仍然要发出疑问,在这个时代,所谓“新散文”的审美特性在 哪里?它是否能够变成一种具有强大生命力和表现力的语言方式?这种语言方式又和 诗歌、小说有何不同? 2

散文曾被认为是一种落后的文体,在正统的文学观念越来越难以满足人们表达需 要的时候,小说、戏剧和诗歌都一直在进行自身的变革,而散文的发展似乎已经停 滞。在这种情形之下,散文的变革和“新散文”的出现也就不可避免。 “新散文”首先是与传统散文的决裂。“新散文”作家张锐峰说,以前的散文都 是用来讲道理的,与读者之间是教育关系,而不是审美关系。“据我判断,从文学和 艺术这个角度来说,我们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走的是一条错误的路。所以如何使散文 更艺术地回到审美的层面上,是我们今天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 “新散文”也是针对散文这一文体的发展滞后于小说和诗歌等其他文体而提出 的。新散文作家周晓枫认为,多年以来,固有的散文规范对我们有诸多的限制:散文 难以出现更有力的表现手法和更广阔的艺术空间,导致人们普遍认为散文的发展滞后 于小说、诗歌和戏剧。因此,新锐散文家祝勇、张锐锋等人主张通过借鉴小说戏剧更 其他文体的创作手法,将散文引入更高的文学殿堂。 “新散文”的倡导者们也针对目前各种散文潮流的泛滥,努力使散文更接近于文 学本质的创作方向发展。近年,散文创作出现了各种相对流行的潮流,如余秋雨的 “文化散文”,刘亮程的“乡村散文”,以及一些流行杂志中繁荣的小资类散文和小 女人散文。“新散文”作家们认为,这些散文潮流虽然言说的方式各异,但“往往并 不是我们心目中的好散文”(周晓枫),反而离心灵越来越远,这势必误导整个散文写 作的方向。《天涯》杂志主编李少君说:“‘新散文’是散文中相对来说有一定独特 性的类型。它不能表示一种潮流,也不能表示一种趋势„„”但是它所反对的散文流 派的泛滥和跟风式的写作,却正是我们需要反对的东西。 3 对中国散文的未来意义重大? 这场写作变革,尽管只是发生在散文写作者的内部,但是倡导者的摇旗呐喊,使 人感觉到散文已经到了不得不变的境地。 “新散文”作家张锐锋对这场散文的实验充满热情,他说:“今天被称之为散文 的东西太多了„„我认为应该把那些艺术性不强、主要用于其它目的的文章通通排 除„„让散文创作成为一个专门的领域。”另一“新散文”作家周晓枫也认为,主流 文字并没有反映我们当今散文写作的最高水平,对于过去文字的怀疑和排斥,使得他 们开始用不同的方法来表述自己真实的内心。 作为旁观者,福建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孙绍振对“新散文”这一实验深表赞同。 他说:“散文没有章法,也没有统一的价值准则,评价不公成为一种普遍现象。一些 平庸的作家以散文大师的姿态出现在文坛上。一些真正有才华、有创造力的散文反而 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一批很有才华的年轻人的散文,拿任何一篇出来,都比一些

的概念,不是只有“新散文”这一派才是“新散文”。南帆和贾平凹曾提出过大散文 的概念。”这些人摒弃传统写法创作出的散文,“对中国散文的未来意义重大。” 青年散文家玄武认为在一个严肃文学丧失立场的时代,一切对文本进行的探索和 尝试,都显得珍贵和有意义。 4 要回到深刻的传统里面去? 面对“新散文”倡导者的热情和激动,旁观者在肯定变革的必要意义的同时,也 提出了尖锐的质疑,指出形式上标新立异并不能弥补新散文内容空洞、缺乏深度的弱 点。另一方面,他们也在积极探询散文变革真正可行的道路。 《天涯》杂志主编李少君说,“在现在散文概念的泛滥的情况下,“新散文”给 人有点拨乱反正的感觉。”“但我觉得“新散文”有很多问题„„在大转型时期,这 种散文的出现可能是一种逃离或者逃避,是一些散文家不愿意面对这么复杂的社 会„„因而向内回转的产物。”他“更欣赏一些能够深刻地反映或者揭示我们这个转 型时代的个人处境和命运的作品。”他觉得“真正能把握散文精髓的是张承志,韩少 功,史铁生这样的作家,而新散文只是一种比较另类的散文类型,它不太可能成为主 流。”《南方文坛》主编张燕玲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这些年在散文界口号一直不 断,但是我觉得他们真正对散文的内涵关注不多。” 青年散文家黄海是对所谓“新散文”反对最为激烈的作者之一。他认为,所谓的 “新散文”旗号,“不过是吸引读者的眼球。实在看不出“新”在哪里。”他说, 《论语》、《战国策》、《史记》等等伟大的作品都是传统的散文,但是却每读一次 感觉都不同,“我觉得这才是新”,才是最接近散文本质的作品。当代散文写作存在 许多的问题,最常见的如语言罗嗦,想象匮乏,故作姿态,表现手法雷同,因此, “不要追求形式上的标新立异,而是要回到深刻的传统里面去。” 同为青年散文家的杨献平更多地探讨了散文创作的方法和方向。他说:“张锐峰 的一些提法也是陈旧的。我个人的理解是,所谓的“新散文”在„„语言上是灵活、 独创和新鲜的,在表达上更趋向个人化”,“最不可忽略的一点是„„它应当透射着 人性、真理、批判和独创的光芒。” □声音·正方 不应忽视散文本体的价值 ◎张锐锋(“新散文”作家):【有关不断追求的散文】

了散文的功能,而舍弃了散文的本体。就像一个杯子一样,用的是一次性的纸杯,我 们只用来放液体、放饮料,但是杯子本身的这种美感、花纹、它的审美的价值被抛弃 掉了。但实际上杯子还是杯子,它自身有自身的艺术价值、审美价值。直到今天,在 市场上我看到的很多散文仍然在忽视这一点,包括一些批评家认为很成功的作品,仍 然如此。这个来源于从中学时代养成的鉴赏习惯。 对于文学来说,技术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假如没有技术,一切都谈不上,像我 们今天的生活很多都是靠技术来支撑的。美也是如此。一个陶罐,上面每一个花纹, 都是技术造就的。在这个意义上,我觉得散文创造的空间比别的文体更大一些。比如 小说、诗歌,到现在所有的技术都使用完毕。但是散文在这个方面始终没有一个很好 的发展,历史也没有给予它很好的机会,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说,我觉得散文更有发展 的空间。散文很多时候是有隐藏性的,它藏在了别的体裁后面。比如小说,简化来说 就是故事加散文。诗留下的空间很大,如果我们把这些空间填充起来,它很可能就是 散文。可以说,诗是简约化的散文,散文是丰富了的诗。 潮流始终求新求变 ◎周晓枫(“新散文”作家,《十月》副主编): 大家容易把“新散文”理解为一次策划性的运动,其实它完全是自发的,不是一 个炒作行为。我们不是在标榜口号,而是几个人在创作过程中,在审美倾向或趣味 上,以及写作方式上,有相互认同的部分。 真正最优秀的写作者来自对过去作品和标准的背叛。可能过去吸收的东西给你的 不是营养,而是成为你的负担,所以今天要做的恰恰是要回避过去的教育。 “新散文”是不断被更迭的概念。不是“新散文”会成为潮流,而是求新、求 变、求丰富一直是潮流和趋势,任何文学都是这样。我们以为自己正在风头上,其实 也许正在过时。现在有一些非常非常年轻的写作者,表达得十分突出,另类、别致、 真正有杀伤力,只是这个世界还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以后可能不叫“新散文”, 而用其他名字来置换,这也符合我们的理想,没什么不好。 □声音·反方 思想不应被消隐 ◎杨献平(青年散文家): 思想决定着作品的深度和厚度。在与许多新散文作者的通话中,普遍的问题是, 大家都在自觉不自觉地消隐着意义,声称“散文不应当负载得太多”。把文学还原成 纯粹的书写,把思想交给思想家,把哲学交给哲学家,把科学交给科学家。这似乎是

有关不断追求的散文(二):90年代散文的哲学追求

[摘 要] 20世纪90年代文化散文较多的吸收了古典哲学中道家“逍遥以游”的旷达超脱和儒家“以天下为己任”的千秋情怀的精神内核。在行者的路上或者“神游”的历史情境展开与先哲、与历史、与文明的审美对话,思索着生命的意义和存在的价值,从而达到一种宗教式的人生体悟,体现了人类对精神家园的执著追寻。

[关键词] 90年代文化散文;古典哲学;精神家园

20世纪90年代文化散文(以下简称90年代文化散文)较多的吸收了中国古典哲学的内涵,不仅与作者深厚的传统文化底蕴有关,而且还在于他们自觉的借鉴和追求。90年代文化散文作家在游历山水、瞻仰古迹和思索历史时往往能透过物象达到一种哲学的感悟和体认,表现出对哲学尤其是中国古典哲学内在价值取向上的趋同性和承传性。对古典哲学吸收较多的是道家“逍遥以游”的旷达超脱和儒家“以天下为己任”的千秋情怀的精神内核,体现了知识分子内心割舍不断的延续千年的传统文化和历史脉系。在与先哲、与历史、与文明的审美对话中,作者也形而上地思索着生命的意义和存在的价值,从而达到禅宗“瞬间永恒”的宗教式人生体悟,体现了人类对精神家园的执著追寻和永恒的存在之思。

一、逍遥以游的人生理想

中国古代哲学在90年代文化散文作品中最明显的体现是道家“逍遥以游”的思想和旷达超脱的人生态度。作者将自我生命的存在形式,与山水、历史和文化进行主观想象性的天人合一,在山水和历史中畅神达意,逍遥以游,获得审美形式的生命体验,达到对个体自由生命的提升。因而,达到“独与天地来往”的绝对心灵自由是道家最高的人格理想,这也是摆脱世俗人生千般无奈万般不幸和生离死别的刻骨铭心之痛的最好方式。在90年代文化散文作者的笔下,映现了这种人格理想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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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90年代文化散文作家中,王充闾是受道家思想影响最深远的代表,在他所钟情所描写的山水风物和历史故事里,充盈着对道家思想的痴迷、执著和继承。《寂寞濠梁》通过寻找庄子与惠子同游时发出游鱼之乐的故地——濠梁观鱼台,以现代人的审美情怀与这位伟大的先哲展开穿越时空的对话,通过大量的故事系统展现了庄子思想中的超人智慧和深刻蕴含,直接表达了对以庄子为代表的道家思想的向往和迷恋。《存在与虚无》以洛阳古都为背景,以一曲名士悲歌、千古绝唱《广陵散》为线索,串起了十三朝古都的历史风云,表达了对放荡不羁、蔑视礼法、超然遗世的魏晋风度的向往和赞赏,高度褒扬了深受道家影响,有着“越名教而自由”思想的旷达洒脱的魏晋名士留给后世的文化、精神和人格财富,表达了对他们命运的深切同情和由衷敬仰。王充闾的散文深得庄子思想的真谛和精髓,不仅在写作风格上显示出博大庄严的艺术气度,上下几千年、纵横开阔、气势恢弘、游刃有余,而且内容丰厚、思想深邃、意境高远,显示出深厚的古典文学功底和少有人企及的大家气象。

除了王充闾之外,最典型的代表还有在佛宗道源的发祥地,显示着大仁大智的仙山——天台山养育下成长起来的作家刘长春。作者用饱含诗情的语言与天台山的一景一物畅谈对话,声声呼唤着天台山的远年灵魂。 “安能摧眉折腰侍权贵”,仰天大笑出京城的李白在天台山重新找回了飘逸的诗魂和奔放的诗情,所以李白抒发了“龙楼凤阙不肯住,飞腾直欲天台去”的豪放情怀和人生愿望;隐居在天台山的诗人寒山子在这里找到了与他那颗易感的心灵相接通的原始的野性的静美,独行于山林,探问于天地间,追索着生存的意义和无意义,也渐渐产生了“天人合一”的深思;由于“安史之乱”被无辜流放至此的郑虔,思想在天台山山水的滋养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以一种安于现状、豁达超脱的处世态度面对所经历、所面对的官场失意和人生挫折,兴办学馆,广收学徒,发展教育,以他的真诚和儒雅与一方水土一地民众建立了血肉联系,成为世代后人感激、怀念和敬仰的文人。刘长春着力描写天台山优美的景观和寄情于此的有着道骨侠风的文人骚客、【有关不断追求的散文】

道人隐士,体现了他作为文人对山水的天性向往,渴望在山水里“逍遥以游”返朴归真的愿望,借人杰地灵的天台山达到了寄情山水,“乘物游心”的思想净化和升华。

“游”是生命存在的最高形式,是精神绝对自由的终极向往,而“心游”和“神游”是道家最高的审美境界和艺术境界,也是最高的生命境界和哲学境界。作者通过“心游”和“神游”达到“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齐一”的“天人合一”的理想精神境界。“天人合一”是一种绝对超脱绝对自由精神的高扬,也是一个有关中国智慧和生命存在的哲学命题。在悠然玄远的处世态度中,在物我相忘的人生超越中,90年代文化散文作家找到了排遣现实烦恼的方式和途径,找到了个体精神的独立和自由,找到了生命的韧性力量和内在激情。

二、积极入世的处世态度

儒家思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以天下为己任,“舍我其谁”的精神内核深深地浸润了几千年中国文人的内心。90年代文化散文延续了儒家的精神内核,在观鉴山水、冥思历史、体察文化时,寄予了积极进取、兼济苍生、修齐治平的道德理想和人文精神,体现了文人根深蒂固的鸿儒之气和千秋情怀。90年代文化散文作家带着深沉的知识分子的责任感和文人的忧患意识书写历史反思现实,体现出了俯仰天地、超乎时空的大气和慷慨,具有一种沉甸甸的历史感、沧桑感和战栗感。夏坚勇的《湮没的辉煌》和素素的《独语东北》便是其中最出色最典型的代表作品。 在《湮没的辉煌•东林悲风》一文中,作者夏坚勇以东林书院及它的创办人顾宪成为线索,叙写了书院在风雨飘摇、天崩地坼的晚明年代坎坷的遭遇和灾难性浩劫。东林书院的文人以顾宪成那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对联为处事原则和做人标准,讽议朝政、指陈时弊,在满目疮痍、民不聊生、指鹿为马的黑暗晚明时期为百姓疾呼,为国家呐喊,体现了强烈的忧患意识和高标独立的人格精神。这些充满血性和阳刚之气的文人的高标独立、积极入世、天真自信终于引来了惨重的浩劫。他们指陈宦官魏忠贤的专权误国,直接导致了以杨涟、左光权为首的“东林六君子”的惨死,场面之壮烈惊天地泣鬼神,令人惨不忍睹、扼腕叹息。权势者虽然能够摧毁有形的书院和文人的肉身,但是东林精神已经汇入中华民族的浩浩长河,一代文化精英为后人所感叹所怀念的正是作为知识分子的铮铮铁骨和道德良知。夏坚勇以知识分子积极入世的进取精神和文人的文化承担意识对民族精神进行了探幽发微的深入挖掘和思考,在为古人的伟大人格和精神意志歌颂、感叹的同时也寄予了对当代人的警示和厚望,为当代人指明了一条精神自救和灵魂净化的道路。

阴影》一文中,作者素素通过参观旅顺口万忠墓陈列馆和祭祀广场的行踪,真实再现了旅顺口大屠杀的血腥场面,思绪绵延万里,纵横古今中外,反思了古印度河文明的衰落、中世纪十字军东侵、日尔曼人对犹太人的大屠杀、日本对中国的侵犯等无数次造成文明戕害和摧残、对原始纯真人性践踏和破坏的非正义战争都是人类自相残杀的悲剧。这种残杀是毁灭性的,是人类万劫不复的灾难,作者也以迸发式的激动语言喊出:“我的悲哀已不只是为中国人,而是为整个人类。人类惧怕死亡却发明了屠杀,人类亲手制造的死亡的阴影,从未离开过人类自己的头顶,它笔直地穿过历史的时空,也穿过人类的心灵,垂落下来……人类总有一天要灭绝。但我希望,人类的灭绝最好是由于火山爆发或洪水漫流,而不是人类自己的残杀。不要屠杀。这应该是人类共同遵守的诺言。”[1]作者站在整个人类的高度反思人类文明和异化人性,体现了博大深切的人文关怀和“以天下为己任”的知识分子的忧患意识。

90年代文化散文作家徜徉在布满史迹的土地上,游览在厚重的中华文明的历程中,置身于一个凝重厚实的历史、现实和艺术世界,用心去体悟跨越千年的历史时空,使活跃的情思获得了一个当下的定位,使人文精神、民族精神和传统文明重新扎根于当代人干涸焦渴的心灵中,以作品体现出的美感和哲思,引领当代的每个人反思自我的行动和灵魂,思索自我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有关不断追求的散文】

三、精神家园的执著追寻

“寻找精神家园”是每一个时代都有而且纠缠着每个时代整体灵魂的基本问题,散文一直以来也与精神家园的寻找有关,力图在作品中寻找和建立精神家园。90年代文化散文作家以自觉的文化承担意识来探求人类灵魂的皈依,在寻找中逐渐达到与宗教相接的最高艺术境界。这种宗教境界的抵达便是作者苦苦寻觅的能够实现心灵和思想诗意栖居的最完美最稳定最终极的精神家园。

宗白华先生曾经把境界分为五个层次,分别是功利境界、伦理境界、政治境界、学术境界和宗教境界,宗教境界主于神,是人类最高层次的艺术境界。90年代文化散文作家除了在自然和历史中,更多的是在宗教里寻找精神家园,这才是人类最终极的归宿和最理想的皈依。张承志的文化散文不仅体现了自然的真实、酷烈,更显示出了宗教的伟力:“我知道冥冥之中的那个存在让我进入西海固,并不是为着叫我礼全天的Farizo拜。一切天命都包含着对天命——Farizo的顺从……”[2]张承志的宗教情怀是源自本心的永不停息的精神追求,是真正纯粹意义的宗教,在“哲合忍耶”苏菲主义那里,他获得了璀璨的智慧之光和深邃高远的神明心境。余秋雨的散文也往往会在不经意间达到一种宗教境界和抵牾。作者拜谒莫高窟是为着宗教而来的,在这里,可以体会到一种圣洁的沉淀,可以体会到一种超越了宗教的宗教,作者也在这震颤的刹那间获得宗教式的感悟并畅达的释放出灵魂的声音:“蔡元培在20世纪提出过以美育代宗教,我在这里分明看见,最高的美育也有宗教的风貌。或许,人类的将来,就是要在这颗星球上建立一种有关美的宗教?”[3]西湖是一个象征性的存在,在《西湖梦》中作者指出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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