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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尔吉原野乡土散文

时间:2016-10-30   来源:散文随笔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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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一:《鲍尔吉原野散文选读》

善良是一棵矮树(by 鲍尔吉.原野)

如果善良与邪恶分别是两棵树的话,好看的是邪恶之树。

邪恶之树茂盛,绿叶如盖,果实鲜艳。

善良之树生长缓慢,不引人注目,有时没有果实。

这就是人们拒绝善良的道理所在。

如果仅仅从生长与结果来判断树的价值,那也只是它的价值之一,而不是价值

的全部。

当人们把眼光投入果实时,善良之树在做什么呢?它在地下默默地固沙,在没

有人烟之处亮出一片风景,在清新每人吸入的氧气。

然而善良也有果实,那就是人性的纯粹和人性的辉煌。

邪恶之树尽管疯长,但颓衰也过于迅速了。罂粟花不也是极美丽吗?然而消失

得也迅速。

贝多芬说,“没有一颗善良的灵魂,就没有美德可言。”

这是说善良与美德是密不可分的,但对于不需要美德的人来说,似乎可以不需

要善良了。

还有一句格言很精彩,但不是名人说的,而是我的一位朋友田睿口述,“如果

善良也是一种武器的话,我在生活中惟一的武器是善良。”

这话令人玩味再三。

生活并不仅仅是“吃亏是福”的问题,敢于善良也不是敢于吃亏。善良常常是

无损失可言。作为一种天性,善良的人往往能化险为夷。

因而善良之树也是常青之树。

跟穷人一起上路

鲍尔吉·原野

那一次,我从油麻地去香港岛看维多利亚湾的夜景,途中步行经过一个隧道。隧道的名字已忘记了,印象是宽亮如昼。走着,目光被左壁招贴画吸引。———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迎面而来,他刚毅精悍,左腿是机械假肢,肩膀有些前斜,吃力地、渴盼地向前疾行。画面下方的文字说此人为病中的穷孩子募捐,正在旅途中。画中心有大字———跟穷人一起上路。 这位汉子一定走过了千山万水,不然不会有如此深邃的目光。他刚毅的表情背后掩饰着隐痛,用这条假肢走,每一步恐怕都要痛。那么———如图所示———他正徒步穿越新疆的独山子、玛纳斯、一碗泉,甘肃的马莲井、黄羊镇、娘娘坎,然后经陕鄂湘粤到香港。他是香港人。一个忍痛的行者用假肢穿越过大西北的旷野,信念像火苗一样越烧越旺:让没钱的孩子治病。

照片用镀铝金属镶框,内置灯光照明,一幅连一幅延伸到前面。画面上的汉子像排队一样,一个接一个向你迎面走来,昂着头,有些吃力地移脚。然后是一行比一行小的字———跟穷人一起上路。

香港街头,很少见到通常印象中的穷人,大家似乎衣食丰足。在这幅视觉冲击力强烈的招贴画中,“穷人”两字竟很尊贵,关注他们如同每个人的责任。

就是说,此刻我感动了,血液从各处奔涌而出,冲撞全身。心里默念:跟穷人一起上路!跟穷人一起上路„„

这时,耳边歌声趋近,不远的地方有一支乐队。四个淡蓝色牛仔装的年轻人弹唱,三男一女。隧道高瓦数的橙光把他们的脸庞勾勒得十分柔和。他们沉静吟唱美国乡村歌曲,弹电贝司的女孩子很卖力,头发在肩

膀上跳。他们脚下一只干草色的牛仔礼帽里有散钞,纸卡写着“为脊髓灰质炎病童筹款”。

乡村歌曲在海底隧道回荡,宁静而朴素。曲调如R ICHQEDMAFX的风格,把渴盼压在了心里,舒展、大度而倔犟。譬如f ool ’S gam e 。又如my confession 。吉他、蓝色牛仔装和他们头发上金黄的轮廓光,与音乐一起构成了奇妙的效果,身后招贴画上的独行者目光炯炯,简直就要破壁而出了。

我想站下多听一会儿,但听众只有我一个人。别人扔下钱匆匆而行,我把仅有的一些港元扔进干草色的礼帽里,感到轻松。这几天我被这钱弄得枯燥,买东西剩下的这点钱,大件买不成,小件又不想买,还得动脑筋找打折的商店,比如“S OGO ”,又要算计地铁费用等等,哪如此刻省心。

乡村歌曲对爱情、忧伤和前途均有独特的诠释方式,就像枝头上的花与瓶里的花不一样,像赤脚在五月的玉米地里走过,脚丫缝感到土壤的湿润,像衣衫带着松香味,指甲缝里有洗不尽的新鲜泥土。但我把所有的钱放进礼帽之后,伫立倾听就有一些惭愧。我想有钱真是不错,隔一会儿,往那里扔点钱,再接着听。但是把钱分几次给一个募集善款的乐队,似乎也不像话。

他们并没有用目光驱人,眼神里多少还有一些谢意,感谢我目不转睛地倾听。跟港人比,我有许多时间,但仍然不能长久流连。

乡村歌曲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我用目光接过一幅又一幅的“跟穷人一起上路”,向出口走去。这时口袋空空,我把它翻出来,像两只兔子耳朵在腿侧垂着。我童年曾玩过这样的游戏,那时没有钱,口袋里是一些纸团。现在演习一遍,竟很新鲜,好像洗手套一样把自己翻过来洗干净了。

培植善念

鲍尔吉原野

过去,西藏有一位高僧叫潘公杰,每天打坐,在面前放黑白两堆小石子,来辨识善念恶念。善念出现时,拿一颗白石子放在一边;恶念出现时,取黑石子。

佛法中的善念是利益大众,恶念则不简单指杀人越货。在脑中转瞬即逝的享乐之念以及贪婪、嫉妒、嗔恼等都可称之恶念。而欺诈偷盗已是罪不容赦了。

以现今的角度阐述,善念即仁爱,而恶念不过是欲望。欲望是什么?“是我们保持生存的主要工具。”(卢梭)由于欲望的指引,人生克服种种困难走向满足。“因此,为了保持我们的生存,我们必须爱自己,爱自己要胜过爱其他一切东西。”(卢梭)可见自私的本性已经深植人性之中,所谓欲望实为生存之道,不应有善恶之分。然而,爱自己需有一个限度,超过此限,就可以变成恶,甚至罪。而人的欲望恰恰是永远没有止境的。因此,为了共同的利益,爱自己还应该爱我们生存的环境,常常注意到别人也需要爱。不能推及他人与环境的爱,叫做冷酷,这就是恶的生成。

一个人把爱兼及他人与环境,包括植物、动物,佛法称此为“慈”。如果目睹苦寒之中的贫儿老妇,心里生出一点点同情心,则是另一种大善,这种情怀,即所谓“悲”。慈悲两字,听起来有些苍老。有人甚至会觉得它陈腐,实际它穿越时代,是凝注苍生的大境界。今天流行的“关怀”以及“温馨”,不过是它的现代版,内涵如一。

善念其实是小小的火苗,倘若不精心护佑,它在心中也就旋生旋灭了。不是说,只有造福万代才叫善。譬如有人建议削平喜马拉雅山,让印度洋的暖流涌入,使干旱的西北大地变成热带雨林。此善大则大矣,却要等待很久。古人有诗:“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虽然琐细,读后感觉心中暖暖的,大过印度洋的暖流。

潘公杰大师在黑白石子中辨识善恶二念,到晚上检点。开始时黑石子多。他掴自己的耳光,甚至痛哭、自责,你在苦海里轮回,还不知悔过么?三十多年之后,他面前全变成白石子了,大师后来修成菩提道。鲍尔吉原野乡土散文

我们达不到高僧那种至纯之境。爱自己原本也没有错,我们是凡人。然而无论“利己心”走得多远,有善念相伴,你都会是一人。

鲍尔吉·原野:杏花露出了后背

鲍尔吉·原野:杏花露出了后背

“笃、笃、笃„„”沉睡的众树木间响起了梆子。梆子的音色有点空,缺光泽。是什么木的?胡琴桐木,月琴杉木,梆子约为枣木吧。

梆子一响,就该开始了。“开始”了什么,我也说不清。本想说一切都开始了,有些虚妄。姑且说春天开始了。

梆子是啄木鸟搞的,在西甲楼边的枯杨树上,它和枯树干平行。“笃„„”声传得很远,急骤,推想它脖颈肌肉多么发达。人说,啄木鸟啄木,力量有15公斤;蜡嘴雀敲开榛子,力量20公斤。好在啄木鸟没对人脑袋发力。

有了梆子,就有唱。鸟儿放喉,不靠谱的民族唱法是麻雀,何止唱,如互相胳肢,它们乐得打滚儿;绣眼每三分钟唱一乐句,长笛音色,像教麻雀什么叫美声;喜鹊边飞边唱,拍着大翅掠过树梢,像散布消息。什么消息?

———桦树林里出现一条青草,周围的还黄着。这条青草一米宽,蜿蜒(蜿蜒?对,蜿蜒)绿过去,像河水,流向柏油路边上。这是怎么回事儿?地下有什么?它们和旁边的青草不是一家吗?鲍尔吉原野乡土散文

———湖冰化水变绿,青苔那种脏绿。风贴水面,波纹细密,如女人眼角初起的微纹。在冰下过冬的红鲤鱼挤到岸边接喋,密集到纠缠的程度。

———柳枝一天比一天软,无事摇摆。在柳枝里面,冬天的干褐与春天的姜黄对决,黄有南风撑腰,褐色渐然逃离。柳枝条把袖子甩来甩去,直至甩出叶苞。

在英不落的树林里走,树叶厚到踩上去趔趄,发出翻书页的声音。蹲下,手拨枯叶能见到青草。像婴儿一样的青草躺在湿暗的枯叶里做梦,还没开始长呢?

英不落没有鹰,高大的白杨树纠结鸟巢,即老鸹窝。远看,黑黑的鸟巢密布同一棵树上,多的几十个,这些老鸹估计是兄弟姐妹。一周后,我看到鸟巢开始泛绿,而后一天比一天绿,今天绿得有光亮。这岂不是„„笑话吗?杨树还没放叶,老鸹窝先绿了。

请教有识之士。答我:那是冬青。

冬青,长在杨树权上,圆而蓬张?

再问有识之士。说,鸟拉屎把冬青籽放置杨树之上。噢。鲍尔吉原野乡土散文

在大自然面前,人无知的事情很多,而人也没能力把吃过的带籽的东西转移到树梢上发芽与接受光照。人还是谦虚点吧,“易”之谦卦,六爻皆吉。其它的卦,每每吉凶相参,只有谦卦形势大好,鬼神不侵。

啄氏的枯木梆子从早上七时敲响,我称之开始。对春天,谁说“开始”谁不懂事儿。春天像太极拳的拳法一样,没有停顿、章节,它是一个圆,流转无尽,首尾相连。

林里,枯枝比冬天更多。拾柴人盯着地面东奔西走。杏树枝头的叶苞挣裂了,露出一隙棉花般的白,这是杏花白嫩的后背,现在只露出一点点。

鲍尔吉·原野:每一寸光阴都有用

从质地上说,花瓣是什么?它比绸子还柔软,像水一样娇嫩。雨后的山坡上,如果看到一朵花,像见到一个刚睡醒的婴儿,像门口站着一个被雨淋湿的小姑娘。花瓣的质地,用语言形容不出来。而它的鲜艳,我们只好说它像花朵一样鲜艳,无论是小黄花、小白花都纯洁鲜艳。花能从一株卑微的草里生长出来,人却不能。

从性格说,马比人勇敢,而性情比人温和。马赴战场厮杀,爆炸轰鸣不会让它停下来,见了血也不躲闪,冰雪、高山和河流都不会阻挡马的脚步。它的眼睛晶莹,看着远方。把勇敢与温良结为一体,在人当中,可谓君子:在动物中,是马。

从胸怀看,鸟比人更有理想。当迁徙的候鸟飞越喜马拉雅山的时候,雪崩不会让它惊慌。鸟在夜晚飞越大海,如果没有岛屿让它歇脚,它不让自己疲倦,一直飞,它不过是小小的生灵,却有无上的勇气。

人的勇敢、包容、纯洁和善良,本来是与生俱有的。在漫长的生活中,有一些丢失了,有一些被关在心底。把它们找回来,让它们长大,人生其实没什么艰难,每一寸光阴都有用。

鲍尔吉·原野:不要跟春天说话

春天忙。如果不算秋天,春天比另两个季节忙多了。以旅行譬喻,秋天是归来收拾东西的忙,春天是出发前的忙,不一样。所以,不要跟春天说话。

蚂蚁醒过来,看秋叶被打扫干净,枯草的地盘被新生的幼芽占领,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得太长了。蚂蚁奔跑,检阅家园。去年秋天所做的记号全没了,蚯蚓

松过的地面,使蚂蚁认为发生了地震。打理这么一片田园,还要花费一年的光景,所以,不要跟蚂蚁说话。

燕子斜飞。它不想直飞,免得有人说它像麻雀。燕子口衔春泥,在裂口的檩木的檐下筑巢,划破冬日的蛛网。燕子忙,哪儿有农人插秧,哪儿就有燕子的身影。它喜欢看秧苗排队,像田字格本。衔泥的燕子,从不弄脏洁白的胸衣。在新巢筑好之前,不要跟燕子说话。

如果没有风,春天算不上什么春天。风把柳条摇醒,一直摇出鹅黄。风把冰的装甲吹酥,看一看冰下面的鱼是否还活着。风敲打树的门窗,催它们上工。风把积雪融化的消息告诉耕地:该长庄稼了。别对风说:“嗨!”也别劝它休息。春风休息,春天就结束了。所以,不要跟春风说话。

雨是春天的战略预备队。在春天的战区,风打前阵,就像空军作第一轮攻势一样,摧枯拉朽,瓦解冬天的军心。雨水的地面部队紧接着赶到,它们整齐广大,占领并搜索每一个角落,全部清洗一遍,让泥土换上绿色的春装。不要跟它们讲话,春雨军纪严明。

草是春天的第一批移民。它们是老百姓,拖儿拉女,自由散漫。草随便找个地方安家,有些草跑到老房子的屋顶,以及柏油路裂缝的地方。草不管这个,把旗先竖起来再说。阳光充足的日子,草晾晒衣衫被褥,弄得乱七八糟。古人近视,说“草色遥看近却无”。哪里无?沟沟壑壑,连电线杆子脚下都有草的族群。人见春草生芽,舒一口气,道:春天来了!还有古人作诗:“溪上谁家掩竹扉,鸟啼浑似惜春晖。”(戴叔伦《过柳溪道院》)“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杜甫《春日忆李白》)春晖与春树都比不过草的春意鲜明,它们缝春天的衣衫,不要跟忙碌的缝衣匠说话。

“管仲上车曰:„嗟兹乎!吾不能以春风风人,吾不能夏雨雨人,吾穷必矣‟”。(《说苑·贵德》)没有谁比春天更厉害,管仲伤感过甚。看春天如看大戏,急弦繁管,万物萌生。在春天,说话的主角只有春天自己,我们只做个看官。

鲍尔吉·原野:种子

没有什么比种植更吸引人。聂鲁达的诗说:“……农夫,口袋里装着一颗颗种子,急急忙忙地耕地。”聂鲁达所说的农夫是处在饥饿中的人,所以急急忙忙。当人们想到种子到明年才能变成果腹的粮食时,真感到岁月无情。

我在童年有“种子癖”。古联云:“曾有清狂左传癖,未登神妙右军堂”。此癖为清狂,而不是轻狂,可见癖得洁净。读左传生癖不如收集种子好玩,此书杀伐气很重。我把收集的种子放到一个铁皮盒里,盒有新疆人拍打的铃鼓那么大。我

篇二:《鲍尔吉·原野:来自草原的散文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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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尔吉·原野:来自草原的散文大家

作者:王建平

来源:《语文世界(初中版)》2014年第11期

喜欢散文,所以经常看一些大家的散文。虽然其风格各不相同,但文中隽永、睿智之思可谓散文的共性,让人有茅塞顿开、醍醐灌顶般阅读之感。鲍尔吉·原野的散文也不例外,然而更可贵的是在他的散文里,我们能看到天空中悠然漫步的云的姿态,听到迎风飘拂的树的低吟,读出弱小却坚韧的小草的遐思。草原的美、人性的善、世间的情,如一股暖流温暖了我们的心。

(编 者)

鲍尔吉·原野,姓“鲍尔吉”,即蒙古族诸部落中黄金家族的命号,祖籍内蒙古自治区哲里木盟科左后旗。1958年生于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毕业于赤峰师范学校,现为辽宁省公安厅专业作家,辽宁省作协副主席。

1981年开始发表作品,代表作品有《譬如朝露》《羊的样子》等,已出版散文集《草木山河》等数十部作品。获全国少数民族骏马奖、蒲松龄短篇小说奖、朵日纳文学奖、文汇报笔会奖、人民文学散文奖。曾连续三年被评为“90年代中国十大散文家”。鲍尔吉·原野与歌手腾格尔、画家朝戈被称为中国文艺界的“草原三剑客”。

鲍尔吉· 原野的作品文采俊美,风骚逼人。这位从大漠走来,曾偎依在曾祖母怀里,聆听曾祖母咏唱史诗《格萨尔王》和讲述《成吉思汗箴言》长大的他,人世间的喜怒哀乐伴随着他的成长、创作,走上文坛。他把《成吉思汗箴言》中的箴言“与友人交往像花牛犊一样温顺;与亲人交往像黑牛犊一样温顺;与兄弟交往像黄牛犊一样温顺”归纳为“善良”,并作为自己的座右铭,认为“做一个善良的人比做一个作家更重要”。所以,在其豪放、幽默、睿智、雅洁、细腻的作品中,他倾情描写人间的美善,使人回味;在他繁星般的散文篇章中,纯真和善良始终像乳汁流淌在字里行间。尤以《善良是一棵矮树》《月光手帕》《雪地贺卡》《跟穷人一起上路》《培植善念》流传最广泛。

篇三:《鲍尔吉·原野:序苏兰朵《曳航·船》(转载)》

河对岸的水晶村庄

读苏兰朵这本散文集,觉得比导读更值得做的一件事是以此作为样本,探讨散文写作的一些新的可能性。

鲍尔吉原野乡土散文

时尚与乡土重逢

在许多人的写作中,时尚与乡土是一对死敌,永不见面。苏兰朵这本散文集,从容鲜明地占有并呈现了这两块领地,这让我有些惊讶。

时尚与乡土几乎是散文家写作的两大母题,并可以由此延伸出两种题材以及截然不同的写作风格,也可以划分成两派。

时尚尖锐、绮靡、混乱、重叠、蓬张、喊叫。乡土清晰、厚重、安然、陈旧、芳香、内敛。时尚借助嚣张的才华,以假乱真,百般妖娆。乡土根植长时期的感受,白描技法以及宽阔的视野。故而,难得见到凭借这两种手段在文坛横行的人。

但是应该看清楚一点:作为被散文表达的时尚与乡土并没有想像得那么对立。时尚是都市的媚眼,是枝叶,即使纽约米兰的时尚也是乡土这棵大树在天空的外延。因此,如果具有足够的才情,完全能够写好这两样题材。区别在,写乡土离不开深厚的爱与不容混淆的细节,时尚是调制鸡尾酒。

苏兰朵笔下的《我和小麦一起经过的夏天》、《祖屋风景》细致入微地写出北方的乡村——炕、农具、男人脊背的汗珠和婴儿,“天空如同一块玻璃,所有的狗都在偷懒”。这幅工笔画不是旅行者的观感,而是当事人清澈的记忆,是有气味和长庄稼的地方。另外一面,或在另外的篇章里,苏兰朵对于时尚驾轻就熟、纸醉金迷,比如《飞翔的可能》。

我以为,好散文的标志之一是散文家有足够的张力编织一张网,尽可能多地打捞生活的遗失。一个人上山采药、下河捞虾,并不是不可能。

苏兰朵写时尚与写乡土都能从里往外写,听得见土地和城市的声音,这需要很好的艺术感悟力和表达力。这不是经历问题,在乎一个“通”。

文字深处的艳遇

有人用一行文字表达好几层意思,表达一件事物同时带出声音、光泽与味道。 有人用几行、几十行文字说人们所共知的道理,自己累够呛,读者哂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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